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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星朗就像一抹生机亮丽的颜色意外闯入他的人生,但他是别人的妻,是骆深的妻。他从未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,但是今晚……有些东西已经不需要再去举例证明了。
他喜欢上了牧星朗。
他真的会因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骆深而对他恪守礼仪,止步不前吗?
不会。
归根结底,他在意的是,他做这些不是因为他。
在没有喜欢上青年之前,身份是他拿来拒绝的理由,在喜欢上青年之后,身份成为他的便利。
一样东西怎么用,端看他的利弊取舍。
裴延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,确立了目标,他便会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来达成目标。
本质上而言,他从来不是好人。
裴延推了下眼镜,从沙发上起身走上楼去。
男人身高腿长,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,看上去斯文俊美,胸前抓皱的衣襟已经被抚平,他穿戴齐整讲究,显出十足的清冷矜贵模样来。
上了楼,他站在自己房门前往青年睡的主卧看了一眼,随后拧开门走了进去。
他让他考虑一天,那他们就从明天开始吧。
裴延有工作,牧星朗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情,他有自己的画廊,自己的画室,忙到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时候,两人相处的情景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,但牧星朗身处其中,却能感到不一样的地方。
男人看他的目光明明还是清清淡淡的,却又透着无形的压力,像一张透明的网,不知不觉中把他网罗其中。
牧星朗偷偷瞄了他好几眼,但又实在无法从那张不露声色的俊美脸孔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。
昨天他让他考虑的事情,他不问,他就不说,这让牧星朗心里不由多了点恼意。
他性子也上来了,他不先跟他说话,他就一句话也不跟他说,看看最后是先沉不住气!
牧星朗有些气地瞪他一眼,在床上躺着准备睡觉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。
他的第三回刺激是不是没有什么成效?
那接下要又怎么办?
青年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打了个滚,背对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,翻身一看,刹那间撞进男人漆黑平静的眸底。
牧星朗有一瞬间的愣住,随后反应过来时,故作恼怒道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说完他就后悔了。
他不应该先说话的。
说好的要比比谁更沉得住气呢。
可恶,是他输了。
裴延自然不可能知道青年心里的懊恼,看他凶巴巴问他一句后,就将自己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的样子,只觉得手有些痒。
他想摸摸他的脑袋。
他心里是这样想,行动上也准备这样做。
走至床畔的时候,裴延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,然后坐上床,在青年柔软蓬松的头毛上揉了一把。
牧星朗抬起脸,唇抿得紧紧的,看上去有些气,那双漂亮黑润眼里却又透露些茫然无辜来。
干什么摸他?
他没有开口,但无比清晰表露了这句话。
裴延心里多了几分愉悦,眸色却深了下来。
他想将人藏起来独自占有,最好是能拘在怀中,随时随地可以摸一摸,抱一抱,但一想到这些是他向骆深展示的,裴延心底不免升起一股浓烈的嫉妒来。
骆深见过他的很多面,柔软的、可爱的、倔强的、闹腾的,他们在这张床上,这间房间,这栋别墅做过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