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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脑子缺弦一样,愣是蹲着没挪窝,或者说是宸昇迁就陪同脑瓜缺弦的苏星禹,在这硬挨着喂蚊子。“哝——”苏星禹一直直勾勾盯着片场,看俩戏骨中年演员对飙,手一伸开,掌心竟然是把瓜子,“从虹姐那顺来的。”
宸昇已经烦透了他把这个“姐”那个“哥”挂在嘴边,而他卑懦敏感的自尊,更不可能吃这样的嗟来之食。
他遝着眉眼,带点厌恶、控制不住的教训,紧盯过来,“你能不能别这么烦——”
苏星禹惊了一瞬,还保持嗑瓜子的姿势,嘴唇上还沾着没吐干净的瓜子皮,愣愣地看过来,“??”
可宸昇却受不了,压抑许久的怒火终於爆发,“你当他们把你看在眼里吗?你以为自己跟流浪猫狗有什么区别——天天上赶着、到底是有多不值钱?!”
听见这一通急头白脸,苏星禹就好像被说懵,小脸刷一下就白了,呼吸一下下急促,“……”
在脱口而出以后,宸昇才冲冲意识到,自己好像在所谓“迁怒”。全身血液刷一下冰凉,胸口空落落,似是被潮冷空气灌满。
但他没承认错,依旧板着张脸,转头看向了一遍,状似无所谓般,“一个omega,要点脸吧。”
其实出口瞬间,他就已经宛若扎心,脸皮尴尬刺痛,天灵盖闷堵酸麻。明明心虚得句句都好像就在说自己,可却把伤害的矛头指向了别人——
果不其然,下一秒锺苏星禹的眼眸当中就续满了泪水,受不了般崩溃大吼,“你放什么狗屁——!”
他把手中瓜子狠狠往地上一摔,嗷嗷大哭着,转身走了。
宸昇蹲了不到半分锺,就蹲不下去,因为他并非真的混蛋,只是这蛮不讲理的世界已经把年少的他压垮。
他迈开长腿,沿着风来的方向,像是流浪的狗在寻踪觅迹一般。
当转过街角的刹那,宸昇忽然停顿了下来,因为他看见苏星禹坐在了花坛边沿,头顶上就是棵巨大的黄桷树,虽叶黄但不落,就好似在给予少年一角荫蔽。
苏星禹满脸是泪,哭到喉中不断打嗝,但非常诡异的是——他明明都在哭,可脸上还在笑,跟平常笑得如出一辙,只是明显看出表演的滞涩、痕迹。
本来砰砰的心脏忽然就寂冷下来,宸昇茕茕孑立地站在街角,竟然没有了往前迈步的勇气。
只因为他发现了个……令人震惊窒息的真相。
相比於他这种灰败孤独的丧家之犬,而看起来蓬勃活力的苏星禹,也只不过是无家可归的弃猫。
见到一个人就上前蹭,会极其讨喜地喵喵叫,在一阵阵廉价而浮皮潦草的抚摸当中,来确认自己“被爱”。
他们实际都是自卑匮乏的,都是风雨来临时、身形狼狈而又瘦骨嶙峋的。
苏星禹连哭都不敢在剧组里哭,都得走出老旧小区,在四下无人的空旷街角。
他不是没有骄傲,只是人若无爱,究竟该如何独活?
眼泪被风吹干后,留下两行干涩发痒的痕迹,眼眶似是干涸,不再往外涌出新的泪水。
苏星禹低垂着脑袋,双手交握,搭在膝间,难以言喻的冷侵袭入脊背,似是要连同心脏一起麻痹。
“我错了。”十八岁的宸昇生平第一次低头,他可笑的自尊完全破碎,而且心甘情愿。
苏星禹却极其倔强,将脑袋转向一边,压根不想看他,“哼——”
宸昇蹲在花坛边吹了好久的冷风,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安慰,只能悄悄去拉少年的手。
沉默了好久,他伶仃的喉结轻轻一滚,“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