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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随从一同等待。府里就六个人,见过秦枫将大小事情一律包干,处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连这次出行也是他一手安排,丛绻对这位行事风格严谨但长相较为粗狂的武者有些好奇,问沈缜道:“妾听阿采说,秦兄弟是阿缜在蜀州雇佣来的?好生靠谱。”
“自然。”沈缜道,“雇佣他的价钱可不便宜。”
丛绻讶然:“莫非是千金?”
沈缜摇头:“不是。对他而言,那比千金重要。”
比千金重要...丛绻隐约有了个猜测。
沈缜也没打算卖关子,给她揭晓谜底:“我允诺了他,他为我驱使三个月,我助他从中阶升为上阶。”
真是如此。
丛绻轻叹:“对於武者而言,这确实价逾千金。”
她虽不是其道中人,但也听过武者和修士们前进的艰难。除了少数惊才绝艳之辈,大多数人到了上限,终其一生也难再进一步。而若遇贵人能指点自己突破瓶颈,荡尽家财亦有人在,跟随三月又有何难。
这便是世俗的云泥之别。
她在秦楼时,对秦枫这样的武者,是泥与云;而秦枫他们,对上那些惊才绝艳之人,何尝又不是泥云的分别?
而惊才绝艳的人啊......
丛绻看向对面翻着竹卷的沈缜。
那人垂目低眸,神色浅淡,只坐在那里,就是自成一界的遗世独立。
自成一界。
丛绻偏头,掩去眼底深潭的汹涌波涛,目光移向被风吹开的车帘。
思及对面人的身体,她撑着坐板勉强站起身,准备把飘荡的帘子拉回来,谁料马车突兀一顿,身子惯性一倾,眼看额头就要撞上窗框,腰被握住,拽了回来。
车外秦枫声音响起:“大人没事吧?方才有杂货纵马!”
“无事。”沈缜回他,关切的目光看向被拉到身侧的女人,拍了拍她的背安抚,温声询问:“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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