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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做了。说不希望丛绻像宋昭华,可丛绻甚至还不如宋昭华。
宋昭华尚在凭着自己心中的道义行事,羁绊於她算不得累赘;而丛绻,真正的丛绻,愿意做一个温顺的妻子吗?愿意与病气缠身的女人缠绵吗?愿意坦露身体、妩媚勾人只为迎合他人喜好吗?
即便一切开始於丛绻设计,但当那日清晨沈缜不由分说地掌握主动权后,她已早早清楚,看起来的你情我愿,实则作为上位者的自己对丛绻的凝视将会无处不在。
哪怕再温柔再体贴。
上位者有天然的优越。
她知道她的苦楚,却无数次用利益交换的说辞掩饰掉她的苦难,只需温柔一点、体贴一点、再为她着想一点,就能堂而皇之的吃人。
有恩於你,所以可以凝视你。
蝇头小利,你将不再是你。
於深潭中挣扎,却要将人拉入深潭垫在脚下。
在数个晨曦与斜阳里,沈缜坐在书案前,仿若神魂出窍,冷眼看着自己裂成两个分身。
一个分身静默不语,一个分身为自己澄清。
在澄清的分身洋洋洒洒几千字后,沉默的分身终於开口,问道:“沈缜,你在怕些什么?”
怕什么?
是怕一把备用的刀被人磨得锋利后不再受自己掌控,还是怕你付出的情感未曾得到一点真心?是怕束缚己身妄图求得一线生机却发现作茧自缚,还是怕辗转寻不到解脱之道反误了她人前行?
......或者说,是怕承认吃人能让你这个被吃的人欢慰些许?
这世道,她人的苦难总能让你的苦难轻松一二,吃她人也总能让被吃的你痛苦减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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