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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算是个好脾气的人, 但他向来情绪稳定,在旁的小孩三五岁还闹着要玩具时, 他可以在家乖巧地上一天辅导课。在关琳敏的印象中,从未见程子墨生过气,一时间也愣住。
程子墨冷声道:“确实是你惯的。但事到如今,你还在怪自己,你置我於何地?又置子京於何地?”
关琳敏怯怯地问:“这关子京什么事?”
“亭晚去世,他是最难受的。”程子墨说:“追凶这么多年,终於追到了凶手,你还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,那他连怨都不能怨了。妈,别太偏心了。”
关琳敏泪如雨下,不再说话。
而程子京回家来探望生病的母亲,便听见了这一番话。
他在门口徘徊许久,终是扯出一抹笑进了家。
只是相对无言,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对方。
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模样,都不知道该怨谁。
关琳敏也不可能拽着程子京,求他不要怪程星,这无疑是往程子京心口再插一把刀。
所以关琳敏只能沉默。
唯有一向寡言的程父在此时说了句公正的话:“都是大人了,谁犯错谁受罚。总不能为这件事把整个家就闹散了。”
程子京说:“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程星的案子还未二审,结果未出,目前只拘留在江港警署。
程子京去见她那天是个阴天,跟王亭晚下葬那天一样,阴沉沉的天时不时响一声闷雷,却冲冲不下雨。
许是顾忌程子京的心情,程家并未给程星请律师。
这两天也没人来探视程星。
程星被带出来时,跟程子京隔着一道玻璃,不知她发什么疯,长发剪得参差不齐,刚到肩膀的头发颇为凌乱,衣服也乱糟糟的,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。
程子京盯着她久久无言。
程星坐在他对面扣手指,没有了长指甲的她光是揪手指上的皮都将自己的手揪得鲜血淋漓,警方赶来制止,她却把双手摊开,一副无赖模样,任由对方给她手上贴创可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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