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 世界意志所在意的(2/4)
只能是冲罗博不好意思的讪然一笑。罗博微微点头，算是接受了其为情绪管理失控而造成负面影响的道歉。
两人没那么熟，他也拒绝当什么知心大哥。
第二天一早，便又展开行动，不久后便回到地表。
不过这里已然不是城区废墟，而是工业废墟。
重工业，厂房内有龙门吊，厂区中有铁轨，允许火车进出、运送原材料和产品的那种。
罗博听埃莱娜介绍，这里的荒废，算是抵抗军的一个成果。
原本这里是生产大型魔像胚件的，类似的工厂，在这片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大陆上，总计也不过七家。
罗博却一连问了两个刁钻的问题。
第一个问题：攻陷这里，代价有多大？
第二个问题：进攻这里时，幸存者的大型居住地还有多少？
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，死了一万两千多人。
第二给问题的答案是，当时幸存者只剩最后一个大型居住地，翡翠城。
罗博没再问，也没解释什么。
埃莱娜却根据这两个问题，品出了几丝让她惊疑和悲伤的味道。
大型魔像，笨重、铸造成本高，维护费用和耗能也高，其作用，主要是攻打坚城的。
当幸存者只剩最后一座坚城，疯神手头上掌握的大型魔像，凑一凑，就够用了，没有必要继续生产同类产品。
那么，以相应工厂为饵，消灭大量敌人的有生力量，钓了鱼还省了拆迁费，多划算。
埃莱娜犹记得，当年许许多多人被‘保卫人类最后的家园’的宣传鼓动，慷慨赴死，只为延续文明之火。
可后来，翡翠城还是落幕了，不是被攻破，而是不足以维持，主动放弃，其中的居民化整为零，这片大陆上的最后人类幸存者，也由此进入末世部族时代。
过去，她美美想起相关的记忆，首先萦绕在心头的，是悲壮，是潸然欲泣。
而今，她想到的却是疑点，阴谋。
存人失地，人地皆存。
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这般精练的总结，但类似意思的箴言，其实是有的。甚至，哪怕没有听过，在亲身经历了人类不断被灭绝的时代之后，也会很自然的臆想，假如当年没那么浪，拥有大量有生力量，可以做多少事……
因此，埃莱娜生出惊疑心思，并非偶然，而是跟在罗博身边，长时间受其营造的氛围影响，开窍般的换了思考问题的角度。
“抵抗军的高层有叛徒！”她突然这样说。
罗博嘴角微微翘起：“必然有，且随着绝望氛围的扩散和加深，只会更多。敌人只需要画一张‘魔像飞升’的饼，有人就愿意交投名状，而有了开始，后面就是无数次。”
魔像飞升，埃莱娜很容易就明白了罗博的意思，毕竟有被转化的疯神信徒的例子摆在那里。
惟一的问题是：“可是，疯神，疯了啊！祂的那些信徒，同样人格崩溃，丧失了自我。”
罗博呵呵：“你有亲自了解过疯子吗？疯是有歇有晌的，而不是全天候都疯。
至於崩溃的人格，对於当事人而言，的确，过去的思维意识体，在其彻底崩溃之后，就可以基本宣告死亡了。
但新的人格会诞生，就好像一幢大楼垮塌，多半不会塌成一地渣屑，而是在垮塌到一定程度后，重新达成脆弱的平衡，形成危楼格局。
人格危楼与否，对他人而言，简单的理解，就是从一个理性的常人，变成性情不可琢磨的怪咖，所以，疯，可不等於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