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8页(1/2)
“那怎么行?”裴安果断拒绝,“我可是一军主将,又镇守潼关,走不得。更何况,父皇是点了命要你送的,他如今还是天子,我可不敢抗命。”晚云冷笑:“二殿下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实则不近人情。二殿下既然唤他父皇,如今又是最年长的儿子,不该送他最后一程么?”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裴安笑道,“叫什么二殿下,叫二兄,为父皇送终是我们的本分。”
他的嘴脸一向无耻。晚云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进去看看他。”裴安说罢,转身往皇帝休憩的屋里去。
晚云不知裴安是如何与皇帝商量的,显然毫无用处。
父子二人闭门长谈许久,第二日,皇帝再度乘上马车,堂而皇之出关,裴安亲自护送。
拜别时,皇帝看着裴安,目光深深。
“你还在恨朕?”
“儿臣再怎么恨,她也回不来了。”裴安淡淡道,停顿片刻,又问,“父皇还回来么?”
皇帝没有答话,只道:“朕累了,你去吧。”
说罢,让人放下帏帘。
马车在阴沉的天气中往东边走去,裴安站在路上,遥遥望着,久久没有离开。
路上,晚云不断遣暗桩去查探东都的情况。
出了几次动乱后,官府已经关闭了城门,怎么入城成了晚云最为头疼的问题。
他们惯用商队蒙混过关,可偏偏现在商队是各路人马眼中的飞扬,不可再用。
若是没有别的法子,兴许就得亮出皇城司的腰牌。
“到了么?”皇帝已经不知第几次问。
“还有三里路。”晚云道,“陛下,我们这趟入城兴许不得不惊动官府……”
“那便不要入城。”
晚云道:“不入城又要去何处?陛下到东都来,究竟有何打算,不若告知与我?”
皇帝半着眼,抬头看她:“你师父葬在何处,便去哪里。”
晚云怔了怔,狐疑地看着他。
“陛下此番前来,就是为了去师父那里?”
皇帝不置可否,只道:“听闻你师兄曾在山里结茅庐守孝,若是没骗朕,那屋子应该还在,便去那里落脚。”
王阳的守孝是实实在在的,每日上山清洗碑刻、上香拜祭,跟做功课似的,一天不差。屋子必定也有,晚云只是不解,皇帝为何这个时候来拜祭文谦。
“我前几日要你寻的人,便叫他来此处见我吧。”皇帝道。
晚云看着他,不多言,转而朝马车外吩咐,让陶得利先行一步,去将那屋子打扫妥当。
马车抵达那屋子时已然入夜,皇帝只在到达时睁开看了看。
天已经黑了,什么也看不见,皇帝只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原来葬来了这里。”
说罢,便有又沉沉睡去。
晚云问朱深:“阿监,莫不是圣上此前曾与师父游历过此处?”
朱深摇摇头:“这个在下就不知了。圣上与文公从年少时便开始游历,足迹遍及大江南北,纵然来过这里,也不稀奇。不过……”他叹口气,“圣上兴许有些迷糊了,他昨日曾与我说,说文公葬在了终南山,终南山是个好地方。”
“终南山?”晚云想了想,“师父曾与我说起他与圣上的旧事,他们似乎是在终南山认识的。”
“正是。”朱深道,“他兴许以为这里便是终南山吧。”
晚云轻轻颔首。
朱深看想皇帝瘦削的睡颜,叹息道:“圣上纵然不说,但我知